那天我走在路上,天空突然下起了雪。我于是发现,万事万物似乎都遵循着一个恒定的度——体现在温度上的话,通常来说的零度,就是一个界限范围的部分。零度以上十度,人们穿着薄衣服,草木勃发,天降雨水;零度以下十度,人们穿着厚衣服,草木枯黄,天降雪花。为什么零度往上四十度没有被冻死的花草?为什么零度往下四十度没有被热的满身大汗的动物?由此可以推出一个先后顺序——先有零度这个温度,然后有了上下四十度左右的变化,然后因为现存的这些生物能够适应这个温度范围,所以才能存活繁衍至今。也就是说,我们不过都是顺应先天条件偶然出现的罢了。想明白了这一点,我感觉这个顺应条件和恒定的度似乎还可以安到其他许多东西上——这么一想,就感觉索然无味,似乎活着啊死啊爱恨情仇啊过往未来啊全都没什么意思了,是很空虚的东西。总的来说,一年冬天,我走在街上,突然天降雪花,于是我感到了空虚和无趣。




我弹琴的时候,琴键上面的烤瓷表片突然掉下来了,被我指尖半干涸的汗水黏带着落到了其他键盘上,歪歪斜斜,在整齐的一排黑白键中显得尤为格格不入。我看着那片琴键,和下面裸露出来的木质内芯,却感觉十分的好看,于是便很自然而然地想到了那样一幅画面——一架黑白钢琴,精巧而又庞大,悬浮在星空中被某种不知名的力所分解,琴键一片片崩析分离,琴板也和一片片黑白光滑的零件们一起悬浮在半空中,那一瞬间像极了干爽的秋末黄叶层层落下,又有点像薄而轻盈的花瓣层层绽放脱落,还十分的像美人脱掉身上的十重纱衣,外面河面反映过来的灯光点点,船屋里不知道是哪里透来的光,美人芯已经不重要了,看官的魂魄随着那一层层蝉翼般的纱衣,一并的被脱掉了。那实在是很美的一幅画面,使得词语都有了质感。我把那片脱落离轨的琴键重新虚盖回去,从那以后隔三差五的就想毁坏一架钢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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